
被不少影迷譽為「神導」的諾蘭,與電影的結緣很早,在他七歲那年,就因在戲院觀看了《星際大戰四部曲:曙光乍現》,深深著迷於電影的魔力,童年的觀影經驗,也成了諾蘭往後走上電影之路的推手。
而諾蘭 1998 年拍攝的首部長片處女作《跟蹤》(Following),片長雖僅有短短的 70 分鐘,成本也只有拮据的 6000 美金,但整部片「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獲得不少好評,從影片中也可窺見奠諾蘭創作風格的不變元素。不過,其實諾蘭進入倫敦大學學院期間,所拍攝的三分鐘短片《獅蟻》(Doodlebug) 也非常有意思。
《獅蟻》:
先將時間軸拉回諾蘭的童年,他與電影的緊密連結,或許要感謝他的父親,不僅是《星際大戰四部曲:曙光乍現》,七歲那年,他父親也帶他去看了《第三類接觸》、《007:海底城》,甚至是《2001 太空漫遊》的重映,這些大師之作是以何種姿態衝擊諾蘭的小腦袋,我們無從得知,但諾蘭提到,八歲時他就與父親借了當時流行的 Super 8 攝影機,幫自己的玩具們拍攝了一部短片,因自己是星戰迷,所以短片也以「太空大戰」為主軸。
後來,諾蘭雖然進入倫敦大學學院主修英國文學,但他並沒有放棄電影夢,而是進入了學校的電影社團,與同伴以及他的未來妻子艾瑪湯瑪斯(Emma Thomas)合作,拍攝了不少短片,先是 1989 年的《塔蘭塔拉舞》(Tarantella)、 1996 年的《偷竊罪》(Larceny),再來就是 1997 年的《獅蟻》。
如上述所說,《獅蟻》是部全長僅有三分鐘的 16 厘米黑白短片,主角由傑瑞米西奧伯德 (後來他也是《跟蹤》的男主角)擔任,拍攝只在一個房間裡進行,鏡頭聚焦於一位神色緊張的穿背心男人身上,他手拿鞋子蹲在凌亂的公寓地板,焦慮不安的到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而在這過程中,鏡頭給了「時鐘」一個特寫,輔以滴答聲響,加上突然其來的電話鈴聲,及男人將電話丟入水瓶的不明行為,皆為故事醞釀了緊張的不安感。就在男人終於瞄準了獵物,觀眾們才看清獵物並非蟲子,而是一個縮小版的男主角,就在他成功毀滅縮小版的自己後,他身後竟也出現了放大版的他,正準備將他撲殺。
或許以現在角度來看,故事並不算新鮮,僅是以「俄羅斯娃娃」的概念來呈現一個完整的遞迴架構,但短片的氛圍恰到好處,且從中就可一探諾蘭往後的創作手痕,他對「時間」及「空間」的執迷,反覆出現的鏡射、遞迴等概念,當《獅蟻》結尾鞋子落下的一瞬間,顯現諾蘭對「無限循環」命題的熱愛,我們在《全面啟動》中的夢境見識過,也在大玩「時間」的《天能》裡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剪碎時間、重構空間,諾蘭的想像力與創造力在電影裡沒有極限。
當時,諾蘭身兼編劇、導演、製片、攝影和剪接,且一個週末就完成了拍攝工作,即使是黑白短片,也掩不住諾蘭才華散發的光芒。後來,諾蘭將自己的積蓄拿來拍攝處女作《跟蹤》,因預算有限的關係,演員只能找不支薪的親朋好友,場地也都是與認識的人借,付不起燈光器材費,所以最終選擇以黑白片呈現,諾蘭提到:
「我當時想出一個辦法,可以用自己的錢支付每個星期六的十分鐘拍攝費用,只拍一、兩個鏡頭,一年就累積了一定的鏡頭量,最終就能拍出 70 分鐘的電影。」
因為鏡頭很寶貴,所以演員們事前也都認真的進行排練,前後耗時一年,《跟蹤》終於問世,作品也成了低預算製作的典範,從中更可窺見許多《記憶拼圖》的痕跡,而《跟蹤》中「狩獵者」反成「獵物」的身份轉換,似乎也可對應到《獅蟻》的結局。
最後,以《跟蹤》開啟導演之路的諾蘭,2000 年推出的第二部作品《記憶拼圖》就引起廣大迴響,而現在,諾蘭已經是諾蘭,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電影界的一位頂尖魔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