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或多或少都聽過黃明志這位來自馬來西亞的歌手，就算沒聽過人名，也應該聽過他與王力宏合唱的《漂向北方》吧，不過他除了音樂人這個身分之外，同時也是一名導演，更是集多起爭議事件於一身的奇人，而這部《你是豬》自然不負眾望地以馬來西亞人、華人、印度人三個種族之間的敏感關係為主題，從一起校園墜樓案件，揭開背後不為人知的祕密。

 

能歌能影，黃明志導演力拼金馬電影《你是豬》揭校園慘案

2000 年，在一所位於馬來西亞南方的中學裡，發生一起駭人的暴動流血事件。校內三大種族的學生全數涉及其中，相互鬥毆，拼個你死我活！而一名華人學生阿聰也在這起事件中墜樓身亡，凶手不明。

華人校長試圖掩蓋真相，印度警官堅持探究其中，目擊證詞卻各自有所出入，使案情變得更為複雜，究竟阿聰是慘遭推落，又或真的是跳樓自殺？抽絲剝繭的過程中，隱藏在黑暗深處的醜聞也隨之浮出水面……

《你是豬》中文預告：

 

從孩子的眼中，看到的真相是什麼？

雖然墜樓命案的真相是整部片的謎底，不過《你是豬》並非犯罪電影，它不需要警察搜証、驗指紋才能得知結果，而是審訊每一位目擊證人，試圖透過他們的雙眼來重組整起案件的真實經過。然而從學生中的華人老大阿雄、馬來人老大 Hassan、印度人老大 Muthu，以及阿聰的兩名好友阿雯與亞欣的眼中，每個人所陳述的證詞都各不相同，這其中代表的含意並不是真的要辨別誰在說謊，而是從根深蒂固的種族偏見中，他們所看見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討厭的不是華人，而是豬 (BABI)。」

同樣都是眼有嘴有鼻子，但分成為馬來人、華人和印度人，本該是和樂的同儕關係就此成為水火不容的敵人。鬥毆事件的起源只是一杯被弄倒的可樂，卻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同種族在互揍的過程中，或許根本連自己為何而打都不清楚，正如《艋舺》中的經典台詞：

「意義是殺小，林北只知道義氣！」

但無論是意義還是義氣，生活在一起的貓和老鼠都能成為好朋友，這些每天在同一個空間上課、玩耍、吃飯的學生們究竟是從哪產生如此強烈的排外意識？

從警官與證人之間的來回詢答，鬥毆案件之外的隱情也一一被爆出。孩子們之間的偏見與歧視當然不可能從出生就植入腦海中，為何能罵出「豬 (BABI)」這種以褻瀆宗教的穢語來否定一個人？很簡單，來看看生長過程中那些引領我們成長的「楷模」是如何教導的吧。

 

「我們可以一起上廁所，卻不能同桌吃飯。」

人人生而平等？不存在的。馬來人是「土著」、華人和印度人被視為「外來者」，印度人在其中更是少數民族，其中還有上對下的階級之分、有錢人與凡人的地位差距，這些由大人們所建立的複雜環境影響到學生們的待人處事。

他們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大家各自為營，保護同胞、抵禦外敵，不這樣做就無法在學校這個小型社會生存下去，因為真正掌控人生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上層的那些老師、官員、父母，那些本該實踐教育意義的人，大家就像是《羅密歐與茱莉葉》，就算出現一段跨越種族的友情或愛情，醒醒吧，身為彼此的「世仇」，是無法迎向美好結局的。

《你是豬》不只毫不包裝地忠實呈現存在於馬來西亞的種族衝突，也點出其他社會上的弊端：校長試圖勾結警方掩蓋真相、警察動用私刑逼出口供、校園霸凌與性侵騷擾……彼此的相互仇恨絕對不會只是因為一杯可樂，而是長期的打壓與不平等待遇。

 

不幸地，霸凌事件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每個學校其實或多或少都會有霸凌的事件發生，語言輕視也好、肢體暴力也好，要說有完全和平相處不出一點狀況的校園，就和許願世界和平以及書中的烏托邦一樣，是不可能存在的，別說這一類的事情其實屢見不鮮，甚至自己都有可能曾經成為加害者之一，只因一時的不自覺都有可能給別人的心中帶來不適或是陰影。

前陣子剛看完台灣校園劇情片《無聲》，被其中改編自真實事件的霸凌性侵事件震撼得無法在電影結束後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學生時期的班上也有出現過同學遭欺凌的狀況，號召整班一起「公幹」某個人是常有的事，更別說牽扯到種族之間的歧視和偏見，將會讓這把火燃燒得更為猛烈，吞噬所有參與其中的人。而本該為孩子們辦明事非、阻止事端發生的師長和大人們若也抹滅人性、自私顧己，對受害者而言，和世界末日倒也沒什麼不同了。